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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重写版】

    直升机旋翼卷起的气流如狂怒的野兽，将地面的沙砾与灰烬扬向半空，形成一道浑沌的屏障。

    机身在距离地面数米处悬停，吴浩摘下降噪耳机，不等机务人员完全打开舱门，便已俯身钻出机舱。

    灼热的空气混杂着焦糊与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，他落地时膝盖微屈，稳稳站在布满裂痕的硬化地面上。

    魏兵与周一峰紧随其后，两人一左一右护在吴浩两侧。

    螺旋桨的轰鸣尚未完全消散，吴浩已大步向废墟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远处，喷淋系统喷出的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，却无法驱散笼罩在现场的沉重阴霾，燃料罐的钛合金外壳在持续降温下蒸腾着白雾。

    “吴总！”

    两道身影从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旁冲出，余成武与周向明几乎是同时迎上来。

    余成武的衣服肩部沾着大片暗褐色污渍，面罩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熔渣痕迹。周向明的通讯耳麦线松散地挂在脖颈间，右手虎口处缠着渗血的纱布。

    两人脚步踉跄，却在吴浩面前站得笔直，像是两尊被战火炙烤过的雕像。

    “吴总，是我失职！”余成武猛地抬手敬礼，声音因过度沙哑而颤抖，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也有责任！”周向明抢过话头，喉结剧烈滚动着，“如果不是我安全措施没有抓严的花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故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吴浩的目光从两人布满血丝的眼睛上扫过，停留在周向明仍在渗血的伤口上。

    他没有立刻说话，而是蹲下身，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陶瓷碎片，那是爆炸时从反应炉内衬崩裂的部件，上面还残留着高温灼烧的釉色纹路。

    “收起你们的检讨。”

    吴浩站起身，将碎片随手掷向身后的废墟，碎片撞击在扭曲的钢架上，发出空洞的回响，然后说道：“现在不是论责任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不高，却像冰锥般刺破两人的自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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